编者按：近期，我院专家顾问及研究团队在东北调研走访，充分感受近年来东北正在发生的变化，并将有关感悟分期刊发在《全球智库动态》研究报告上，引起广大读者热议。今天推送《东北正在发生变化》系列文章的第二篇《东北振兴像吃“第五个馒头”》。

东北正在发生变化（二）：东北振兴像吃“第五个馒头”

前小滩

(资料图)

配图 刊登于2023年1月16日 《全球智库动态》研究报告（2023年卷第10期）的原文截图

蛮长时间了，不管承认与否，东北可能就是这个状态：

——认为自己样样不行，自我怀疑，自我否定。但是若真请他说问题，多半是惜字如金。

——躺在转移支付的“红利本”上，对培育新动能半心半意。

——想得少，想得浅，总认为做不到，为少做、不做找理由。

——搞不清底数，没准信，没谱儿。

——部分干部内心空虚、虚无。豪情没了，海口也不夸了，视野窄了，格局（大局+全局+变局）小了。

——顺着领导说。即便发现问题或发现有不可行、不可操作的地方，也不言语。一切都是领导的事。领导变动频繁，那些事就更不是事儿了。

——没有把政策用足用透，潜意识里认为政策没多大用，因为如果有用，早起作用了。只有直接给钱才管用。不敢畅想，不敢设计，不敢争取。很多时候，这不行、那不行都是虚掩的门，一推就开。但就是没有推门、没有基层突破、没有自下而上提出诉求的念想和勇气。

——政商关系，盘根错节，时时不清，却又常常不亲。职能部门太强势，管控意识大过服务意识。朋友圈小。

——大城市对房地产开发建设过度依赖，中等城市对矿产资源采掘过度依赖，小城镇对农家乐和小旅游过度依赖。

——中心城市仍在虹吸扩张，收缩性地区青黄不接。都说经济发展是排浪式的，但是“前浪”已过，“后浪”没涌来。

——城市对口联系工作空转，甚至停摆。

——大交通，尤其是轨道交通，并无优势，掣肘了区域一体化。

——人才素质高，但是创新创业更多发生在本区域之外（南方）。向往南方，甚至迷信南方。对南方的教训和弯路研究不够。忽略了南方也是分化的这一现实。

——铁饭碗（传统国企）多，新饭碗（新兴市场主体）少，金饭碗（创新业态）更少。

——举国体制优势依旧，但是不够新型。和新型市场化的咬合程度不理想。手上在抓实体经济，不过心里更多想着短平快、轻资产项目。

——实际效果是，短时间内可能涌动一下，时间一长，故态复萌。一年大变样，三年一个样。

——说起营商环境，其实就少两个词，对市场和社会主体的“感恩”和“敬畏”。在东北，很少听到“谢谢”。您说多了，对方还很诧异地看着您。多是“以我为主”，不大考虑对方和第三方。譬如，酒店因疫情暂时欠税，没买到发票。酒店行情惨淡，可怜。职能部门按章办事，对头。但是对顾客来讲，住店、付款、领不到发票，他可能不仅仅是怀疑酒店，他会想得更多。

.......

这片土地，有资源基础、产业基础和人才基础等，是“重器”和“基石”。不过，市场化的底层逻辑、创新服务意识，以及埋头苦干的坚韧性和一贯性，可能是少了一些。

笔者认为，东北振兴，多少有点像吃“第五个馒头”。前四个馒头的功用，体现在第五个馒头上——突然有了饱腹感。不能认为过去十数年的努力是白搭的，也不能想毕其功于一役。馒头还得一个一个吃。

现在，是不是到了吃“第五个馒头”的时候呢？是的！到了呈现、收获、扩大胜果的时候了。这次的调研中，感受到了诸多振奋人心的“主动求变”。容后慢慢道来。

注：本文推送时略有修改

采编：朱子寒